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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鸣佐】望断归去来 59

战后云游的佐助重生灭族之夜 HE



第59章

 

水之国,某处森林。

 

黑暗中,一支迅猛的水箭从死角射来,正和另一名敌人缠斗的再不斩无力回防,眼看即将被水遁贯穿,早已重伤失力的白,竟又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闪身而至,挡在再不斩身前。

再不斩瞪大眼睛,少年被风掠起的发梢在他眼中变得极慢极慢,心跳几乎要停止,一声呼喊涌到嘴边——

“咚——!”

危急关头,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前,轻轻抬手,挡下了那发势如破竹的攻击。

紧接着,再不斩后领一紧,他和白被一个身形高大的忍者徒手拎起,飞速带到一边丢下。

与此同时,原本缠住他的忍者被另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拦下,而放出水遁攻击的忍者,则被一个有些眼熟的白发忍者迅速放倒。

顷刻之间,形势逆转。

 

尽管如此,再不斩并未放松警惕。

他压下胸口涌动的血气,假装尚有余力地站稳,上前半步,护住同样是强弩之末的白,冷冷道:“你们是谁?”

 

水月随手丢开手中的敌人,地面的枯枝发出被压断的声响。

他瞥了眼另一个被鸣人打晕的忍者,倒也没说什么,转头笑嘻嘻道:“再不斩师兄,你不记得我了?”

借着月光,再不斩看清了对方熟悉的容貌,这才反应过来。

“鬼灯水月?”

水月点头,“是我,这些是追杀你的雾隐忍者吧?”

再不斩有些疑惑,虽然同为叛忍,但他跟鬼灯水月只是点头之交,相比之下,他大概对鬼灯满月更熟悉些,或许对方正是看在自己兄长的面子上,才出手相助吧。

无论如何,对方毕竟刚刚救了他和白,他目前又重伤难行,且观这几人方才行动,不是现在的他和白能应付的对手。

于是他只道:“你们救下我们,有什么目的?”

白咽下口中的鲜血,默默站在再不斩身后的阴影里,随时准备为他挡下再一次的攻击。

 

“我确实有事找你,我想知道,剩下六把忍刀的下落。”

“你想要七忍刀?”再不斩握紧了手中的斩首大刀。

水月摆摆手示意对方别误会,“如果我要你的刀,刚才就不会救你,你只要告诉我,剩下几把忍刀的下落,我自会去找。”

这个问题在水月看来应该不难回答,但再不斩罕见地迟疑了一下。

“这件事,或许只有你哥哥鬼灯满月才知道答案,当年我与忍刀七人众的其余六人接连叛出雾隐,我也不知道他们如今下落如何。”

而鬼灯满月已经死了,并且不曾给弟弟留下任何有关忍刀的消息。

 

水月苦恼地皱了下眉,一时说不清自己是被谁坑了。

这下上哪去找另外几把忍刀?

 

一直站在一旁的佐助这时出声道:“如果我们帮你摆脱雾隐的追杀,你愿意用斩首大刀作为交换吗?”

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地看向他。

再不斩谨慎地打量着这个黑袍人,对方戴着面具,气息内敛深沉,不出声的话,几乎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,恐怕实力在自己之上。

“你做得到?”

他多年被雾隐追杀,近半年,随着元师出山掌权,针对他的追击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,在遭遇水月等人之前,他和白刚刚躲开两批追捕,打败三批追捕忍者。

像他这个级别的叛忍,一旦被抓住,只有死路一条,而雾隐也不强求抓到活口,所以每一次遇袭,都是一场血战。

 

佐助淡淡道:“很简单,雾隐大概也不要求将你活着抓回去,这个忍者,”他下巴朝鸣人脚边那个忍者点了点,“只需要让他看到你的‘尸体’,我再对他施加一个幻术。”

这样一来,这个忍者将把桃地再不斩死亡的消息和重伤的同伴一起带回村子,确认再不斩已死,雾隐自然会停止对他的追杀。

“只不过,从此你们要隐姓埋名。”

 

再不斩不得不承认,对方的提议,令他有些心动。

他叛出雾隐,只是因为无法忍受四代水影血腥的统治,所以决心发动政变,推翻四代。

不料木叶一战,四代重伤退位,雾隐转而由元师掌权。

再不斩敏锐地感知到,元师并不像曾经的四代水影那般残暴,他正在逐步恢复雾隐的秩序和生机,只要后续接任的五代水影能继续施行温和的政策,相信再过一段时日,雾隐将真正发展起来。

而就他所知,雾隐如今人才凋零,叛的叛,死的死,五代水影,极有可能由熔遁拥有者,照美冥接任。

相对来说,他对照美冥还算看好。

但他不再伺机掀起叛乱,不代表雾隐高层能容忍他的存在。

甚至因为村子逐步恢复稳定,他遭到的追击比过去数年猛烈数倍,如果不是水月等人忽然出现,他今天或许真的会同白葬身此处。

如果真的能摆脱雾隐的追杀,从此和白隐姓埋名地生活……

 

再不斩没有莽撞地立刻答应下来,经年累月的暗杀生涯令他多疑而警惕。
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

这回不必佐助开口,水月便道:“我知道你无法信任我们,再不斩师兄,”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,“但事实上你没有别的选择呢。如果我们硬抢,你不是也毫无办法吗?而我同伴的提议,可是难得的既公道,又可行哦。”

翻脸翻得这么快,旁观的鸣人看得有些发愣。

而看其他人的神色,显然并不觉得有什么。

 

重吾适时地放出咒印之力的威势,默契地证明水月所说不假。

香燐则淡淡“哼”了一声,和身边看上去一脸阴郁的君麻吕一起,填补了再不斩和白周围最后一处空隙。

佐助并不多言,但他只是静静站着,就足以给再不斩造成巨大的压力。

 

夜风拂过几人的袍袖。

短暂的肃静中,向来只默默听从再不斩命令的白,难得地开口道:“再不斩大人,我会誓死保护您的。”

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清澈而平静,带着些许温柔。

 

再不斩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低头,一路陪伴他多年的少年。

他知道,白的意思是,在他进入假死状态的时候,白会不惜一切守护他的安全。

过去他们也确实曾如此配合过,携手闯过了许多难关。

他很清楚,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“工具”,绝不会弃他而去。

答应眼前这些人的提议确实有风险,但是……大不了,今日便同白一起死在这里。

再不斩同意了。

 

于是接下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。

白使用雾隐的暗杀手法,将银针刺入再不斩脖颈处,使他进入假死状态,随后与众人一起撤到一定范围以外。

随后佐助将被鸣人打晕的那名忍者唤醒,在对方睁眼的瞬间,发动写轮眼对其施加幻术,暗示对方,再不斩与其同党已经死亡,需要尽快带着伤重的同伴离开此地。接着瞬身消失。

中了幻术的忍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朦胧的夜色下,果然不甚仔细地检查了再不斩的“尸体”,随后背起倒地的同伴,很快离开了这片森林。

 

再不斩再次睁眼的时候,知道自己赌对了。

对方履行了承诺,他便也不再纠结,利落地将斩首大刀抛给了水月。

某种程度上,对方要走斩首大刀,也是在帮他。

真带着这把刀到处走,哪里做得到真正的隐姓埋名?

 

他深沉地看了面前这群人一眼,思及和鬼灯满月那一丁点可怜的同期之情,道:“虽然可能对你们没什么用,但就我所知,四代水影明面上退位养伤,实际上已经病逝了,三尾如今生活在湖泊深处。”

这是以情报回馈这些人的帮助。

虽然由于不知道水月等人的目标,他只能告诉他们目前的他所知道的,少数可以透露的机密。

水月拿到斩首大刀,心情大好,便挥手道:“知道了,放心去吧再不斩师兄,日后有缘再见!”

再不斩轻哼一声,不再多言,带着白,踏着月光,慢慢离开了佐助等人的视线。

 

 

夜色已深,天空暗沉沉的,佐助等人没有选择进入城镇住店,而是就地寻好掩体,用完随身携带的干粮,便准备休息。

鸣人自请和佐助一起守第一班夜。

他今天照旧恪守自己在这支小队里的定位,全程旁观,需要的时候出手,不需要的时候,只要不违背原则,基本不发表意见。但今日所见,让他感触有些多,还有些疑惑,很想找佐助聊一聊。

然而真坐在佐助身边,望着稀疏秃枝上的暗沉的夜空,他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。

正纠结的时候,一点凉意落在他脸颊。

鸣人抬手碰了碰,又凝神望了望天空,忽然兴奋地握住佐助的手臂,道:“下雪了,佐助!”

佐助跟着抬头看去,也是微微一愣。

难怪觉得这几日天越来越冷。

雪夜寒冷,鸣人心安理得地挪近距离,紧挨着佐助坐下,嘴里还念念有词,说这样暖和些。

佐助眉毛微微一抖,拒绝的话咬在舌尖,却到底没说出口,默许了鸣人的举动。

 

打开话题后,鸣人的思路顺畅不少,他感慨道:“没想到还会见到再不斩啊我说,波之国那次,可是我们接到的第一个C级任务呢,虽然最后完全变样了的说。”

佐助点头,被鸣人的话勾起些许回忆。

“那个时候,我们是敌人,差点死在对方手里,现在这样……虽然不算朋友,但可以交换利益,也不算敌人吧?”

佐助微微抬头望着天空,一片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眼睫上,又被眨落。

“只看有没有足够多的利益罢了。”他淡淡道。

 

鸣人揉了揉脸颊,反驳道:“如果是完全无法原谅的人,那再多的利益也无法改变吧,而真正的朋友,我相信也不会被利益动摇的说!”

这番话虽然有些天真,但也不是全无道理,有一部分人确实如此。

没想到鸣人会说出这样的话,佐助挑眉,看了他一眼。

鸣人立刻被这一眼点着,双手胡乱挥舞两下,但还记得压低声音,道:“反正我相信我们都是这样的。”他不给佐助否定的机会,立刻接着道,“但是这样帮助再不斩,真的好吗?”

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正跟一群叛忍呆在一起,但他跟再不斩之间,除去曾经的战斗,基本毫无交集,他并不了解再不斩的为人,而波之国一战,对方留给他的印象,也实在算不上好。

时至今日,鸣人不得不承认,他是偏心的。

在佐助的问题上,他似乎比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更能够体谅对方。

但他转而又想,佐助对他来说,怎么可能和其他人一样?

世界上本来就只有一个佐助啊!

 

果然,鸣人还是鸣人,总是试图了解每一个人,哪怕这可能带来不必要的痛苦。

反正守夜无事,佐助想了想,没有劝鸣人放弃这种做法,而是悠悠道:“你觉得哪里有问题?”

鸣人撑着下巴,思索道:“他是一个有名的叛忍,曾经也差点杀了我们,如今我们帮他摆脱雾隐村的追杀,如果他以后继续作恶,伤害无辜之人,那怎么办?”

 

原来鸣人是这样想的。佐助盯着手背上落下的一点雪花,微微走了会儿神。

“那你知道,他为什么要当叛忍吗?”他问。

 

这个问题问倒了鸣人。

他至今不能理解佐助为什么不愿回到木叶,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再不斩叛逃的原因,尤其是在见到对方过着这样朝不保夕的生活之后。

他追问佐助,潜意识里是在追问叛忍生存的意义,更是因为不愿看到佐助过着这样颠沛流离,被死亡追赶的生活。

 

也许是寒冷的雪夜,让鸣人暖烘烘的体温显得尤其舒适,身后洞穴里睡着的又是可靠的队友,佐助难得颇有耐心,道:“你也知道,雾隐有血雾之里的称号吧?”

鸣人点头。

“再不斩出身雾隐,又能力出众,他的想法其实不难推断。”

佐助的声音不急不缓,像一粒温柔的冰晶落在鸣人脑中,激得他灵光一闪,瞬间睁大了双眼。

他小时候就偶尔听佐助讲过其他村子的情况,这两年跟随自来也游历,更是增长不少见识,闻言略一思索,很快就明白了佐助的言下之意——要么一路晋升,成为“帮凶”,要么自立门户,发动叛乱。

但他还有不明白的地方。

“可是四代水影不是已经退位了吗?我之前和好色仙人来过水之国,听说雾隐村颁布了不少新政策,正在召回这些年流失的忍者。”

佐助看向鸣人,神情平静,“但你也说了,鬼人再不斩是出名的叛忍,劣迹斑斑。所以,即使如今政策有变,高层依然不会信任他,更不会接纳他,反而会对他赶尽杀绝,以此证明村子的力量,从而威慑其他忍者。”

雾隐要振兴,除去推翻暴政,重视人才,收拢人心之外,必要的武力威慑,才能更好地保证村子的信誉,召回有望回归的忍者,并警告周边那些趁村内权力交迭,而蠢蠢欲动的其他势力。

杀死知道村子太多秘辛,身为忍刀七人众之一的鬼人再不斩,正好可以一石三鸟。

 

佐助很少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,这番话又尤其犀利,鸣人有些发愣。

他希望自己能够反驳,却发现做不到。

哪怕他不了解再不斩——他觉得佐助应该也不怎么了解才对——但仅凭这番对局势的分析,他似乎就也明白了再不斩的处境。

无论再不斩本人是怎么想的,这个忍者确确实实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。

而往后再不斩会做出怎样的选择,过上怎样的生活,就不是他们可以管得到的了,也不是他们该管的。

至少从两次短暂的接触来看,再不斩虽然手段狠辣,倒不是嗜杀之人。

而没了斩首大刀,他的战力多少受损,想必更不会刻意招惹是非。

 

鸣人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深沉地意识到,忍界之广阔,每个忍者都有自己的命运要背负,善恶实在难以仅凭一次选择而判定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他此刻方才算理解并认可了今天佐助等人的行为。

 

听到这句话,佐助无意识地微微松了口气。

鸣人已经不是当年孤苦无依的小孩,需要他的引导和帮助,他说不清今天自己为什么会对鸣人说这些。

就当是有好好做到妈妈的嘱托吧。

他将手缩回袖口中。

 

鸣人从储物卷轴里取出另一件长袍,顶着佐助抗拒的眼神为他披上,还振振有词,表示身体受过重伤以后,必须好好养护。

他不给佐助对衣服发表意见的机会,紧接着道:“我明白了,但是,佐助,我还是不想看到你过上再不斩那样的生活。”他认真地看着对方面具下的眼睛,“我知道你很强,跟再不斩不一样,佐助,可是你听我说,再强的人,也会有疲惫的时候,水月他们也一样,我不想你走到哪都是敌人,不想你孤立无援,我希望你有更多的同伴。”

 

他很重视佐助,见到“死而复生”的佐助之后,有时候甚至会产生把对方偷偷藏起来,保护他一辈子不受伤害的可怕念头。

但他同样尊重佐助的意志,从小到大,他不止一次为佐助的强大和独立而着迷,所以更不能做那个束缚对方的人。

而如今他进一步认知到,仅凭他自己的血肉之躯,是无法提供给佐助他希望提供的保护的。

他不愿意佐助一辈子隐藏身份四处流浪,更不希望对方随时身处险境。

方才鸣人心中隐隐闪过某些念头,但暂时未能弄清,所以他只是诚实地对佐助说出他的想法,就像佐助愿意耐心回答他的问题一样。

说起来,自从那次在草之国的追赶与深谈,佐助似乎变得更愿意向他解释自己的想法了,意识到这点,鸣人情不自禁露出一个傻笑。

 

佐助微微怔住。

“孤立无援”这个词,对他而言并不陌生,他也并不惧怕这种处境,只是前世偶尔会感到一丝茫然的寂寥罢了。

那种会在不经意间冒出来的,无法回答活着的意义的寂寥。 

如果是前世,他大概会对鸣人的话嗤之以鼻,或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——当然前世的鸣人不会,也没有机会对他说这样的话——但现在,他知道,鸣人的话并非全无道理。

他原本不必在意的,只要杀了黑绝,阻止无限月读,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。

但鸣人的眼睛那么亮,那么真挚,轻飘飘的雪花滑下,仿佛也融化在那一汪足以将人淹没的湖水中似的,让他忽然无法将那些话随意处置。

就像他原本也无须对鸣人解释这么多一样。

算了,似乎面对鸣人的时候,他总是忘记那些“必要”与“应该”。

他垂下眼帘,算作默许。

没有答应,也没有反驳,但鸣人似乎已经心满意足,又欢欢喜喜地凑过来和他挨在一起。

 

 

第二天,小队几人收拾停当,就见一只红眼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过来。

佐助抬臂接住,亮出写轮眼同乌鸦对视,随后就见乌鸦眼中红色褪去,吱嘎乱叫地飞走了。

众人都等待着佐助的指令。

 

沉思片刻后,佐助道:“水月,香燐,后续的行动会越来越危险,你们确定还要跟着我吗?”

君麻吕除非死亡,否则肯定会跟一直跟着他,而重吾不会离开君麻吕,鸣人就更不必说,所以佐助没有问。

而如今水月得到斩首大刀,香燐应当也已了却遗憾,虽说他们的能力确实能帮到自己,但这辈子他足够强大,并不非要有队友支撑才能完成计划,反而如果带着他们继续行动,可能会让他们陷入危险。

佐助觉得至少应该让他们自己选择。

 

闻言,水月从昨晚到现在一直爱不释手的斩首大刀,被他“咚”一下杵进地面。

“你什么意思?看不起我?”

香燐难得跟水月一个阵营,紧跟着道:“没有我,你们这群暴力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玩完,还敢不乖乖珍惜我?脑子终于坏了吗?”

重吾和君麻吕没有说话,但他们的眼神表示,他们显然也觉得佐助这个问题有点傻。

佐助偏过头,嘴角隐蔽地勾起一点弧度,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。

“既然这样,那就走吧,去风之国。”

 

鸣人立刻出声捧场:“走走走,去风之国!诶不过去那里是有什么目标吗我说?”

水月拔出斩首大刀背在身后,嘀咕着这还差不多,敢看不起我跟你没完之类的。

香燐哼哼两声,扶好眼镜,迈步跟上。

重吾和君麻吕不紧不慢地缀在队末。

 

雪已停,清朗的日光洒下来,银白的雪地上留下数串蜿蜒而去的脚印,是冬日一个难得的晴天。



TBC

虽然最近更得少,但每章还是挺长的~下面终于要开始跟晓干架了。

然后欢迎催更~下半个月我尽量多更点。

最后,感谢@红红火火恍恍惚惚,@珠沙华,@我在东篱采菊花,@暮挽的打赏!谢谢小天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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